回忆高一班主任张敏珍先生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1-5 18:25 编辑回忆高一班主任张敏珍先生
《我和妈妈是校友》在《心愿论坛》发表后,有校友问我:“不知张敏珍先生那里还有老照片吗?”
一句话,勾起我无限思念。
我想:我应该为她写一篇文章,怀念敬愛的张敏珍先生。
张敏珍先生是我上高一的班主任,教我们代数。先生讲课时,语速不快。听她讲课,我们个个全神贯注,都跟得上她的解题思路,她也很注意我们的反应。那时我们全班的代数都学得非常好!
张先生中等个儿,烫着短发,脸上总带着微笑。一身整洁的白襯衣兰裙子,显得先生那么优雅!我见先生的第一眼,就觉得她长得有点象我妈妈的样子,只是比妈妈矮了些,但说话的表情、举止她们是很象的。
一次家访,方知先生与我妈妈是贝满39届同班同学,好朋友。这在《我和妈妈是校友》中有描述。难怪张敏珍先生与妈妈那么象呢?原來她们都毕业于贝满女中,她们有共同的修养。
有一天,上代数课时,走进教室的,不是张敏珍先生,而是一位代课老师。代课老师说:张先生病了。
那堂课,我有些走思,总想着张先生。老师怎么了?……不行,我得去看看。
下午下学后,我一个人在校门口蹬上11路无轨电车直奔老师家。因为张先生到过我家,在她与妈妈聊天时说出了她家地址,当时我记着地址了。
张先生家住景山后街,是在一条窄窄的小胡同里。自家的独门独院,很安静。
张先生感冒了,有些发烧。去医院看过病了,但还是有些咳嗽。
先生见我來了,很高兴!马上把口罩戴上了,说:“别把你传染了。”
先生拉着我的手,象母亲一样看着我说:“谢谢你这么关心我!过两天我就好了。”
先生家的客厅和臥室是用两组大大的书柜隔开的。书柜上的书,摆放得整整齐齐。书,很多很多!
张先生问我:你想看什么书呀?
我目不转睛的在书柜中找寻着……
我向先生借了二本书:一本是《斯坦尼拉夫斯基谈表演艺术》,另一本是苏联作家柯罗琴柯写的《盲音乐家》。
在张先生家,我见到了她的丈夫。叔叔也姓张,真巧啊!与张敏珍先生同姓啊!他个子很高,人很瘦,白淨凈的面容,戴着一幅无框眼鏡,很斯文。
叔叔见我拿了那本《斯坦尼拉夫斯基谈表演艺术》很是高兴!问我为什么要看这本书呀?
我说:我喜欢舞台艺术,喜欢看话剧。想以后学习表演。青艺的《沙恭达罗》,《保尔,柯察金》,《丽人行》,《上海屋檐下》…………人艺的《日出》,《雷雨》,《骆驼详子》,《胆剑篇》,《蔡文姬》,《关汉卿》…………我都看过。
我如数家珍地说着。
这时,张先生对她丈夫说:她就是我同学贾克贤的女儿。她妈妈是做电影翻译工作的。
“噢!想起來了,想起來了!就是你说的那个愛看电影,愛看话剧的小姑娘。”“怪不得她要看斯坦尼的书。”张叔叔笑着说。
我告诉叔叔:初中毕业时,我考上了人艺小学员班,可妈妈和爸爸不同意我这么小就不上学,而去学表演。他们说,要我高中毕业后,考中央戏剧学院。多读些书,才能当一名好演员。
叔叔说:你妈妈爸爸说得对呀!怪不得你要看斯坦尼的书。张叔叔鼓励我,要好好读书,要多看文艺作品。
那天,我还见到了张敏珍先生的两个儿子。哥哥比我大一岁,弟弟比我小一岁。他们个子都比我高,长得好帅好帅的!都在四中读书,好棒啊!那可是重点学校中的重点学校啊。
未完待续-1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1-5 18:32 编辑
我抱着喜愛的两本书回到家。与妈妈讲了,我去看过张敏珍先生一事。 妈妈告诉我,张敏珍先生的丈夫,我称之为张叔叔的,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话剧演员。他演过《风雪夜归人》男主角。 哇!怪不得张叔叔那么帅!那么有风度!……怪不得我在他家里找到了斯坦尼的书?这本书我找了好久!在新华书店就一直沒有买到呀。我太吃惊了! 我磨着妈妈:我一定要看《风雪夜归人》。沒多久,我的愿望实现了。我在《首都剧场》看到了张叔叔主演的话剧《风雪夜归人》。叔叔在舞台上的表演好潇洒!我好敬佩他! 《风雪夜归人》是戏剧家吳祖光先生于1942年创作的。剧名出自唐詩: 日暮苍山远,天寒白屋贫。 柴门闻犬吠,风雪夜归人。 我们在校读书时,学生的业余活动很丰富。 学校有合唱团,舞蹈队,话剧团,乒乓球队,排球队…… 张敏珍先生知道我喜欢话剧,在先生的鼓励下,我参加了学校话剧团。学校话剧团是与友校25中男校在一起活动的,每周四下午第二节课后,他们会到我们女十二中來,与我们一起排话剧。管学生会的老师指定我是话剧团团长,在儿艺演员刘岫梅老师的指导下,我担任小导演,给同学排练了话剧《青年近卫军》、《雪女王》。 我们上高一时,是1961年秋,那时正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,吃不饱。同学中,有的人浮重了。脸变“胖了”,脚变“大”了。先生非常心疼她们!为她们申请营养补品一一黄豆。 要知道,那可是困难时期啊!每个人除了那点订量的粮食,什么副食都沒有啊。 那时,黄豆可是好东西,它可以代替肉的营养。 记得,先生为她们办的申请批准后,她们每人可得到6斤黄豆。这在当时可算得上是高级营养品! 张敏珍先生通过家访,了解到我们班里有的同学,家境比较困难。先生又为她们申请了助学金及免收学费。並亲手为她们缝制过冬的棉衣棉裤。先生还把自己御寒的衣服送给她们。至今,提起此事,同学的眼中都饱含着泪花。 我们班有位同学叫汪秋华,她是烈士子女,爸爸妈妈曾是东北抗日联军的,打日本时牺牲了。她住校,不知怎么回事,她得了肺结核。 是张先生陪她去看病,帮她办理了住院手续。她住院后,先生还经常去看望她,象妈妈一样关心她。 我们大家受先生影响,也去看望她。 回想这些,被先生感动。先生考虑得真周到啊,她太象一位慈祥的母亲,无微不至的关心每一个同学。 我想:我应成为她那样的人! 中学六年中,那时每年“五一”、“十一”我们中学生和大学生,上午都参加在天安门广场上,举办的文艺、体育大军游行,晚上再参加天安门广场的联欢晚会。 记得高一的“五一”节晚会上,先生和我们一起在天安门广场的华表前,跳园舞曲。先生乐得象个孩子!我们在一起跳舞,唱歌,看礼花,无比高兴! 高一年级的“五一”节天安门广场的联欢晚会,是我们和先生渡过的最高兴的一天! …………一年时间,很快就过去了。 未完待续-2 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1-5 18:38 编辑
我们升入高二年级时,张敏珍先生不再是我们的班主任了,而且也不教我们代数了。
当我们知道先生不教我们了?!我们感到很差异?
先生在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,曾说过:教我们代数课要到高三毕业啊!要做我们的班主任直至高三啊,怎么高二就不教我们了?
她调到初中部了。那时初中部改为灯市口女中。
张敏珍先生调走后,我心中好一阵难过。
在我心中,隐隐地感到张先生是受到政治影响了。
可能因为她不是工农出身?……
此后,我们沒有再见到张敏珍先生了。
升入高二时,不知为什么,我班几乎没有班主任?记得是学校专职做学生政治工作的刘ⅹ凤老师,与班团支部主管全班同学的思想工作。
后來,我真正领会到刘X凤老师在贯彻极左路线时,有多么坚决!多么积极!
上高三时,算是有了班主任。不过,不记得她姓什么。她矮个儿,胖,园头园脑的,沒什么头发。穿着很不注意形象,短短的上衣遮在她肥厚的身驱上,沒什么风度。
她教生物课。因我选择了文科,而学历史课,所以没上过她的课。她没怎么与我说过话,我也不太喜欢她。
1964年秋,学校成立一百周年时,我们高中毕业了,离开了母校女十二中学。
我们高中毕业那年,是贯彻阶级斗爭路线的风口浪尖上的一年。
在极左路线笼罩下,不知断送多了多少有志青年的梦想和前程!她们被阻断在大学校门之外。 在她们的档案中:“政审未通过,大学不予录取。”这是母校留给她们心灵深处的伤痕,这一道伤痕跟随了她们一辈子。 未完待续-3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1-31 17:38 编辑
1966年初夏,文化大革命开始了!
“打倒邓拓吳晗寥沬沙!”
“打倒走资本。主义道路的当权派!”
所有的正常的生活都被打乱了!
一夜间,什么都变了!
…………
长安街上涌动着无数红卫兵,
血红的臂章上,用黑字写着:
《西城联动》、《东城联动》,表明他们是高干子弟,是主宰文革运动的急先锋。
空气中迷漫着血的腥味!
在西单路口,我看到:
师大女附中校长被打得皮开肉绽,鲜血染在了她破烂的白色襯衣上,被红卫兵拖着游街!人,已经站立不起來了……
在电报大楼下,我看到:
全国劳动模范时传祥,一名掏糞工人,因为刘少奇主席接见了他,而被五花大绑。头戴高高的白纸帽,上面写着“反革命分子时传祥”,並用红笔画上×××。他被押在大卡车上游街。红卫兵一边高喊着什么,一边用皮带抽打着他!他忍着巨痛,低着头,沒有说一句话,鮮血顺着脸颊往下流!
在宣武门内,我看到:
刘少奇主席和夫人王光美被拿着大棍的西城联动红卫兵押着走,是从我眼前经过的。红卫兵向他们吼叫着!那狰狞的面孔直今留在我脑海中…………
抄家,打死人,武斗,每天都在发生。
西单十字路口西南角叫“民主墙”。
那里的大字报非常非常多!“铺天盖地”形容它,不为过!!!
“民主墙”上一个熟悉的名子跳入我的眼帘:“老舍”?
老舍的名子被大红大红的××打上,
我惊呆了!……什么?老舍先生投了太平湖!
定性是反党反人民……
忽然,我又看到一个人的名子打着红xⅹⅹ
“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张福骈是钻进革命队伍的反革命分子,跳楼自杀!自绝于人民,自绝于党!”
人艺演员张福骈?是不是张敏珍先生的丈夫?我不敢确定,因为那时我並沒有记着张叔叔的名子。但愿不是吧?!
我全身颤抖着!大暑天里,却感到:从后背凉到脚后根!
我惊魂未定!
忽然觉得右耳下什么东西扎过來,冰冷冷的?只听得”卡嚓”一声响,我过腰的长辫子被剪下來了。差一点点,就差一点点,我的右耳朵也被剪掉!
我回头一看,是一个戴着“西城联动”臂章的女红卫兵学生。她瞪着血红的大眼睛,恶狠狠地说:“破四旧!”
说完,她转身提着那把发出刺眼贼光的大剪刀,又剪掉另一个女孩儿的一条长辫。
我被吓坏了!回到宿舍后,马上剪掉了左边的长辫子。……
1966年夏,暴风雨般的文化大革命就这样开始了!
1967年,仍是血雨腥风的一年!
1968年7月27日,毛主席派工宣队进驻清华大学了。要文斗,不要武斗!
似乎,天下稍稍平靜了?
似乎,人们开始冷靜了?………… 未完待续-4
有一天,我鬼使神差地就想回母校看看。
自64年高中毕业后,离开她己近四年了,她怎样了?
学校的大门还是佟府的大门,不过破旧了些,沒了往日的精神。
看门的王奶奶,张大爷还在,只是老多了。
王奶奶问我:“干嘛还回來?”
我说:想看看。
学校己沒了旧时的朝气。
学生沒來上课,也沒见到一位老师。
我在长满荒草的校园里走着,來到前院大礼堂大自习室。空空的,脏脏的,到处是尘土。
我來到那架三角钢琴前,盖满灰尘的它,琴板被砸,琴键缺失,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!
它象一位满身是血的老者站在我面前,无奈地看着我,我抚摸着到处是伤的她!
她那优扬的琴声,曾给我们带來多少快乐!让我们在音乐中畅想……
止不着的泪水洒在琴键上,……
我在校园里盲目地走着……
抬头望见数学教硑室,只见门沒锁?
我推门进去,看到了靠窗的那张桌子。
这是张敏珍先生当年的办公桌啊,好熟习的地方!我似乎看见先生坐在那儿批改作业……
无数回忆,在我脑海中浮现:
记得高一临近期末考试时,我生病了!
那次病得厉害!发燒,咳嗽,支气管哮喘。那天下午,天有些黑了。妈妈爸爸陪我去协和医院看完病,刚回到家。张先生骑着自行车就來我家了。
先生说:妈妈与她通了电话,知道我生病了,过來看看我。
那己是深冬,天气很冷!可先生还冒着汗,气喘吁吁的。
先生站在外屋客厅,向躺在里屋床上的我说:“我先不过來,我身上有凉气。”
先生劝我好好吃药,好好休息,身体恢复后,她给我补课。
我被先生的贴心话感动了!
先生住景山后街啊,那么远。那天刮着西北风。为了看看她不放心的学生,要骑车骑那么远的路,刺脸刺耳的西北风呀!先生骑着自行车回家,是顶着西北风呀!
病了近一周,我又回到学校。语文,俄语,政治,历史,哲学等,我凭自学都跟上了。这数学,化学和物理我有些犯难。
张先生对我说:“不怕!下午下学后,你先去找陈广浚先生和李九如先生补习化学和物理课,晚上我给你补数学。”
下午第二节课后,我找俩位先生补习了化学课和物理课,然后去找张敏珍先生补习数学。 未完待续-5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1-31 17:37 编辑
冬天,天黑得早。
我踏在校园小路上,校园靜靜的!
只见数学教硑室亮着灯,张敏珍先生正在批改作业。
先生见我來了,说:“饿了吧?喝点热水,吃口东西。”
搪瓷杯里的水,冒着热气!
先生让我洗了手,递给我一个烤得焦黄焦黄的馒头,好香啊!我捧在手里,望着她。
我说:“谢谢先生!”其实,我真想说:谢谢妈妈!我觉得先生太象妈妈了!那么亲切,那么温柔,心里顿时暖融融的!
要知道,那可是困难时期啊!又赶上我们正值青春期,正在长身体啊!每天都觉得饿!同学们开玩笑说:饿得难受时,见了桌椅都想啃上两口!
那么晚了,先生在等我。为给我补课,还给我留了烤馒头。我好幸福!
回家后,我向妈妈讲了这事,妈妈说我:
傻孩子!那是张先生把自己的晚饭留给你了,你要好好读书报达她。
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了。是啊!先生可是忍受了饥饿,把馒头留给了我呀!
这件事,给我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记忆!
那时,我就想过:等我长大了,我一定买一大捧鮮花和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,去看望张先生!…………
望着佈满灰尘的数学教研室,我好想好想张敏珍先生!
我轻轻的,轻轻的关上了数学教研室的门!似乎张先生还正坐在办公桌前,聚精会神地批改作业。我不想打扰她……
我在长满荒草的校园慢慢地走,慢慢的回忆着……
图书馆里的书没有了!那是我业余时间最喜欢去的地方。
记得负责图书馆的老师姓曹。曹先生很瘦,很高。大背头梳得整齐。曹先生色盲,他总是穿一身发红的咖色中山装。可他却总说,他的衣服是蓝色的。……
高三教室前的翠竹仍在,但窗前的荒草快有半人多高了!桌、椅、讲台全部砸烂了……
化学实验室、物理实验室佈满灰尘,教学仪器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,一片狼籍!……
风雨操场的玻璃全碎了!
校园里到处长满了荒草!
往日的玖瑰花不见了!
往日的圣堂哪里去了?
往日的先生哪里去了?
往日的学生哪里去了?
我踉踉跄跄地走出佟府校门,沿着便道向初中部走去。
我们上高二后,张敏珍先生就到初中部教书了,到那儿问问吧。
与我们高中部一墙之隔的25中的高中部,己经荡然不存在了!那座清朝的大门己然沒有了!拔地而起的,是市教育局职工家属宿舍楼。高楼阳台上,晾晒的是洗过的五彩衣服和堆放的杂物。
往西走,应该是25中初中部,现在变成25中学了!原來的25中的校园缩小了一半。
再往西走,就是女十二中初中部。也许,在那里能打听到张敏珍先生?
说明來意,看门的大叔说:“还有什么可看的呢?!现在都停课了,沒人了!”
我执意想看看。他摆了摆手说:“去看看吧!”
传达室旁蓋了间房子,一位裁缝在那儿低头做着衣服,旁边还有一架缝纫机。
公理会的尖屋顶,被红卫兵破了四旧,削平了。不可能再暇想与上帝对话了!
教室的彩色玻璃被打碎了!碎玻璃渣还在。
学校西南角的小楼传來一股刺鼻气味,
这是什么味呢?我循着气味走了过去。
气味是从小楼二层飘过來的!
我踏着吱吱作响的楼梯,小心地爬到小楼二层,想看看究竞是什么?还有人吗?
踏上二楼,看到一男一女正在扎染布匹。
刺鼻的味道,就是染料的味道!
我问:“这是校办工厂吗?”
答:“不是。我们租的房。”
看着昔日的教师办公室,如今变成了染房,心中怅然!
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又到传达室打听张敏珍先生的消息。
大叔说:“文革开始时,就被红卫兵打了,还挨了斗!被抄家了。后來听说病了。唉!”
我问:“后來呢?”
“后來?后來,不知道了。”他低头抽烟,不再理我。
我的心,好沉重!好沉重!
文化大革命,……就是这样。 未完待续-6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1-8 16:49 编辑
我想念教过我的所有老师,他们是那么优秀!他们是当时教中学的顶级教师。那时的女十二中学可是北京市重点学校呢!说起女十二中学,那是全市有名的学校啊,我为在女十二中渡过了我的高中阶段而骄傲,而自豪!
我非常想念张敏珍先生。
我乘车直接來到景山后街,找到张敏珍先生的家。
大门虚掩着。推门进院,只见几个妇女围着水龙头洗衣服,她们互相聊着天,沒有注意到,我己经站在她们身旁了。
“请问:张敏珍张先生住这里吗?”
一位妇女抬了抬头,上下打量了我。
“张先生?我们这儿没有张先生啊!”
我说:”教我的老师。”
“噢!沒有。”她低头洗着衣服。
我往北屋走去,隔窗向里张望。这北屋我來过呀!怎么变了样?不是了?!
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:
“看什么呀?这是我家。不是跟你说了嘛,这儿没什么张先生。”
我不好意思地说:“原來我老师住这儿。”
那个女人看了看我,进屋时,“澎”的一声,把门关上了。我的心,紧缩了一下!
我在院中站了一会儿,复杂的心情让我心中流泪!
张先生家的独院,己沒了往日的安宁,大魚缸不见了!海棠树沒了!房子破旧了!院中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,如今己变成了大杂院。
我象做了错事似的,马上离开了这个小院。
张敏珍先生去了哪里呢?
我深一脚,浅一脚的走出那窄窄的小胡同。
西单“民主墙”上的大字报,是张敏珍先生丈夫的名子吗?是我称之为张叔叔的名子吗?
我胡乱的想着……我带着问号走着,想啊!想……
到哪儿去打听呢?
…………
时间过得真快啊!
儿子3岁了!在中山公园三幼上幼儿园。6岁在史家胡同小学上学。儿子住在奶奶家,史家胡同20号。该院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宿舍。我婆母是人艺老艺术家。抗日时期,投入革命,从事了一辈子话剧表演事业。
我和我先生每天下班后,要去婆母家做家务,照顾孩子,然后再回百万庄轻工部宿舍我们的小家。
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。八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。
我每晚都要在母校胡同囗,乘11路无轨电车回百万庄的小家。
但这八年里,我再也没回过学校。
是伤心?是不想?是忘记?……都说不清!
真的是沒时间啊!我要读书,要把失去的补回來。……要往前走! 未完待续-7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1-31 17:34 编辑
眼到了2004年10月。学校成立140周年大庆。 同学们奔走相告,相约在那天,在学校聚会。那天,是我毕业40年后,第二次回到母校。 学校变了模样,彻底的变了! 原来的佟府沒了。代替她的是一座还算漂亮的楼房。我对她很陌生,谈不上喜欢。 佟府的大门沒了! 大礼堂自习室沒了! 图书馆沒了! 风雨操场沒了! 实验室没了!…… 我们上高三的旧教室,还在操场的东北角歪歪斜斜地站着。她己破旧不堪!像个极弱的老奶奶看着我们,等着我们给她一个拥抱! 我们几个同学在她前面,与她合了影,留下了永远也找不回来的,记忆中的过去! 操场的西北角,那座妈妈在贝满女中读书时的学生宿舍还在,如今是学校博物馆。只有她站在那里,默默地注视着,注视着这座具有百年以上历史的母校——贝滿女中,女十二中的巨大变迁。 我在人群里找寻着我的老师,找寻着我的同学。 那天我见到了教我们物理的老师李九如先生。先生的头发全白了!但精神很好,声音沒变。先生见了我,好高兴!好高兴!我飞奔过去,张开双臂,拥抱了先生,像女儿见了父亲一样高兴!先生问我:“你沒学物理?”我说:“搞文艺了”。 在操场上,我见到了教过我们数学的艾润治先生。就是那位刚从师范大学毕业,教我们高二数学时,羞涩地不敢看我们的,帅帅的艾先生。 我迫不及待地问他:“先生,张敏珍先生在哪呀?” “她不在了!” “她不在了?她去哪里了?” 我怀着一丝丝希望,想知道先生去哪儿了? 艾先生说:”文革中,她家受到了很大冲击,造反派抄了她的家。之后她的丈夫挨斗了,忍受不了侮辱,跳楼自杀了!张敏珍先生也挨斗了,红卫兵打了她!……后来,她病了。不在了!去世了!……她的两个儿子,听说去了美国。” 艾先生的眼睛含着泪花,向我讲述了先生的情况。 原来我苦苦找寻的张敏珍先生早己不在人世了! 我拉着艾先生的两只手,冰凉冰凉的!我使劲忍着,不让泪水流下来。 这是多年以来,苦苦思念张敏珍先生,最不想听到的,但我还是听到这个噩耗!心中万分悲痛! 我更不想相信,那西单“民主墙”上跳楼自杀的演员,是张先生的丈夫?……但又说服不了自己。
回到家,我小心翼翼地问我婆母: “妈妈,文革中,剧院是有一位演员跳楼自杀了吗?” 婆母沉默许久,点了点头。 我知道她老人家不愿提及文革往事。婆母在文革中也受到了很大迫害。 婆母还告诉我:张福骈叔叔还在曹禺先生编剧,以协和医院的大夫们为原型的剧作《晴朗的天》里扮演一位医生。挺好的演员,可惜了! 其实:我早就猜到了。但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!一直想用阿Q胜利法欺骗自己。 今日的返校日,艾先生的一席话彻底击碎了我的幻想。 多么好的张敏珍先生!她像母亲一样关心我们每一个学生。 她骑着自行车,到每个同学家做家访, 她愛她的每一个学生! 她教授我们科学知识,又用她的优良品德感染了我们! 我好想,好想,敬愛的张敏珍先生! 文革中,她遭受了那么大的苦难: 抄家,丈夫不甘屈辱而自杀! 挨斗,挨打,莫须有的罪名! 生病,不允许看病! 精神和身心的双重摧残, 夺去了张敏珍先生的生命! 想来,先生去世时,也就刚到五十岁啊! 如今,我都找不到先生的骨灰在何处? 先生只做了我们高中一年级,一年的班主任。 直至现在,同学们提起张敏珍先生,都非常想念她! 母亲般的班主任,多么好的老师! 同学们想念我们敬愛的班主任啊。 我们大家和张先生沒有一张合影, 这是我们永生的遗憾! 有时我想:若我会绘画,有多好! 我可以用画笔展现我们师生情, 可以为先生画一张像! 优雅,美丽,温柔,慈祥,博学的好老师! …………
先生的两个儿子是不是去了美国? 但愿哥哥和弟弟一切安好。 但愿你们能看到这篇文章。 但愿我这篇文章能够慰籍你们受伤的心。 张先生的学生怀念她! 也希望:通过此文找到你们。 愿张敏珍先生,张福骈叔叔在天堂得到永生! 夜己深,望着布满星星的天穹,我似乎看到一颗星星在向我微笑,那是我们的班主任张敏珍先生,先生就在那里。 愿天堂沒有迫害! 我们的好班主任老师张敏珍先生, 我们永远怀念您!
您的学生:64届高三(2)班趙莉莉 2017年12月18日完稿。
后记:据作者多方调查,知张先生因文革受迫害,患上精神分裂症,抑郁而亡。 全文结束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2-23 18:14 编辑
2004年10月16日校庆140周年纪念在高三老教室前从左至右:徐佳音,辛雪琴,刘惠颖,姜凯生,赵莉莉,金燕志,任仪荪,崔燕竹,赵天真,李静,张嘉菲 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2-23 18:15 编辑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6-5 10:45 编辑
从左至右:高三(3)班周用仁(赵莉莉初中同班同学)张力妮等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2-24 13:12 编辑
在原女生宿舍前:从左至右徐佳音,赵莉莉,张丽,李静,任仪荪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2-24 13:46 编辑
本文发表后,作者收到亲人,同学,朋友们的评论,在此给予上传。
刘宪子:
认真看了嫂子的文章,写得情感深厚细节真实,非常感人。我不认识张敏珍老师,更不知道张福骈就是咱们学校老师的先生,好像连张福骈的戏我也没有看过,只依稀记得他的样子。我把文章里的错别字改了,是编辑的职业病,权当互相学习吧,别见怪啊。
作者回帖: 谢谢宪子!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为我阅稿,指出了好多本不应该错的错别字,让我汗颜。我还需加强学习,提高写作能力。我们是同一母校的校友,对母校有共同的亲切感。(刘宪子是我的小姑子,曾任中国青年报社的主任编辑,)
田兰朵:
我拜读过了,你回忆了这段历史,写的很真实,历历在目。有不少人受到了迫害,真叫人心不平。谁来负责呀?希望在以后的岁月中,不再出现这样的災难啦吧?你写的真好。与你有共鸣,我喜欢看。谢谢!
作者回帖:
您喜欢看就好呀。以后我再写还给您看。
蕭寧:
莉姐:你的文章文思敏捷,下笔成章,写的很好!值得耐人寻味,受到啟发。关于文革的内容悲惨至极,使人不忍卒读!但我还是坚持看完了它,如果你的张老师能够看到就好了。
作者回帖:
谢谢寧妹妹!
那么好的老师惨死于文革,让我心中好痛。为了记念她,特书此文。
文革中我家被抄,父母下放,我挨斗,差一点跳了故宫筒子河……往事不堪回首,都过來了!
没放弃学习,现在有时间写点东西,也是在我表演老师的支持和鼓励下上阵的。
该文写作只用了两个夜晚,写到天亮。但反复推敲,修稿至脱稿完成用了近一个月。
总算代表同学们表达了对老师的怀念。
再次感谢妳阅读了我的文章。
成莉:
舅妈好文笔,叙事清晰流畅,真情实感流露,感动!
舅妈文笔真棒,有感情有文彩!
作者回帖:
谢谢!我会继续努力的。我班同学大部分学理工,她们非让我动笔,我也是赶着鸭子上架。写起來后,又觉挺有趣,越写越觉得思路展开了,所以就把记忆中的东西叙述出來了。
师兄李一之:
师妹,你好!我怀着虔诚的心情,阅读了你的文章,颇为感动。为二位张先生的高尚人格,慈悲的人性而深深触动。对你诚挚感人的追忆和情感而惋叹怜惜。但是,更令人深思的,却是为什么一个反专权暴政的政治势力,在自己执政后,却如此钟意暴力?为什么一个鼓吹多种文化,多种思想融合共存的政府,却如此听不进异议异见?一个被极左几次打入水底的人,到头来反而更热衷极左?这恐怕应是历史的考卷,哲学的考卷,政治经济学的考卷,是一个需要回答,并未答完,永应考答,又难以有正确标准答案的考题。
作者回帖:
谢谢师哥,您这么认真地阅读了我的小文。我会继续努力的!
您所思考的问题,也是我们应该探讨的问题。
我还在写作中。您喜欢读,我就继续给您讲故事啦!
再次感谢您!
张嘉菲:
莉莉:你对张老师的深厚感情,对她教学记忆,你的执着和社会责任感,让我非常感动,也让我非常佩服!
我会好好拜读你的文章。
方延星:
莉莉的作品情节真实,感情真挚,把张先生的形象凸现给我,使我了解到许多原来不知道的细节,更加热爱我们的张老师。谢谢莉莉!
邹杨杨:
非常怀念我们高一年级班主任张敏珍先生,莉莉的文章情真意切,表达了我们对先生的思念.
作者回帖:
嘉菲、延星、杨杨:感谢你们阅读了我的文章。我是流着泪写完的这篇文章。张先生对我们的爱永远留在心中。
茅玉麟:
感人至深!你是用心在书写对老师的怀念。不忘历史,不忘初心,砥砺前行。
赵秀英:
太感动人了。我一直在流泪。
赵天真:
你的文章我已拜读。写的栩栩如生,一切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。只是觉得对高三班主任张先生的看法有些不同。因她曾建议我考北大生生物系,从而得知她是北大生物系的高材生。她不大注重衣着,与贝满出来的老师风格不同。她不是党员,我们班的事她都做不了主。她还是尽力工作,实属不易。我毕业后曾遇到过一次,她调苹果园中学了。因为我没选生物课,因此没上过她的课,没什么交往,后来没联系过。
作者回帖:
噢。谢谢你!
我不知高三班主任为咱们做过什么尽力的事呀。
我觉得她虽不是党员,但受极左影响,她也挺左的。
潘锦綾教授:
文章看完,引起我对过去的回忆,尤其是文革时期,害了多少有名望的知识份子。我父亲也在文革中受到迫害,住过牛棚,心里有怨不能说,只有不停地抽烟,因而得了肺癌,心臟病,不幸76週岁就去逝了。 您文章写得很好,文笔流畅,逻辑性强,是一篇好文章,我喜欢。我今年80周岁,自感有些事已力不从心,只能做些简单的事情,如整理以往照片(过去没电脑),把它们放到移动硬盘里,工作量也不小。自传也写了些,只不过断断续续不能坚持。谢谢您把过去的一切告诉了我,谢谢!
作者回帖:
谢谢潘教授!我知道您的父亲是一位著名的画家,因文革受到迫害而离世,在书法界是一巨大的损失。愿您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,把您父亲的经历写出来,告知后人。 祝您身体健康!
李云霞:
相当有水平的文章,我反复阅读了好几遍。文革对祖国、对人民、对知识分子都是极大的迫害。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。
作者回帖:
谢谢云霞好友!这么认真的阅读了我的文章,我会继续努力的。
延姐:
看了你写的文章。回忆过去的老师。写的不错,很长,但手机里的字很小,我看的时候很费劲。把它放大以后呢,每一行都必须移动才能看全。所以我昨天看到好晚好晚。眼睛很累很累的,真有些受不了了,但我还是坚持看完了。 你写的很不错,我本来想用文字回复你。但我用拼音来拼写你的名字,我拼了五次都没有成功,我就只好讲话了。谢谢你发那么长的文字,真不简单嘞。
作者回帖:
谢谢延姐!谢谢您阅读了我写的小文。
非常对不起您,我本想用微信方式发给您个人,这样字就大了。但知您感冒了,所以就想等两天再发。再次表示抱歉啦!
谢谢您的鼓励!我会继续努力的。目前还在书写中,您喜欢看,我就继续给您讲故事啦!
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2-24 13:48 编辑
格嫂:
拜读了你的回忆文章,犹如穿越时空回到了从前,那位热爱学生如同慈母的张老师跃然纸上,让我钦佩;在那不堪回首的岁月,她所受到的迫害,让我愤懑;她的悲惨结局,让我情绪失控泪流不止,哎,多好的人,多好的老师,凭什么遭到如此不公的对待?令人扼腕的不止她一人。
你的文章真是妙笔生花,不愧是北京名校女十二中的高材生。
作者回帖:
格嫂好!谢谢您的夸奖。谢谢您这么认真地看了我的文章。此文有些长,占用了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呀。
这篇文章是我流着泪,用两个整夜一气呵成的,不自主地停不下笔。写后第一稿就传给米妹了,她给了我很好的指点。又反复推敲,修改用了近一个月。又传给宪妹,愚弟,他们又帮助我纠正了錯别字,有些錯别字真让我汗颜。我不会拼音,是在手机上手写,然后先生帮我传到电脑上,再传到<心愿论坛>上。先生费了不少心。我俩一起做此事,也觉得很有意思。
每个人的生活都像一台戏,有欢乐,有悲哀。每个人的生活都很精彩,讲出来,就是一个故事。脑海中的故事太多了,如一幕幕电影。早就想动笔写写,可又怕写不好。
教我表演的孙淙潞老师的一席话:难道妳不如高玉宝?他能写出<半夜鸡叫﹥,妳不能吗?在他的激励下,我才动笔。我想写些东西,留给儿子吧。
有您的鼓励,我会继续努力的!
赞姐:
谢谢你让我读到这么好的回忆文章。情真意切。文革是我们经受的大灾难,我可绝对不愿再经历一次了。有的人灵魂深处的丑恶一有机会就要暴露,就要整人残害人。文革的破坏性太大了,物质上的破坏,对文物的破坏已不胜枚举,精神上的破坏,混淆黑白颠倒是非没地方讲理,甚至要影响几代人。好在我们在家里受的基本教育还过硬,文革中一直在上班,不但没当造反派去批斗人去打砸抢,连逍遥派都不是。
作者回帖:
赞姐好!已是凌晨两点,这么晚了,您怎么还没休息呀?
谢谢您阅读了我写的小文,谢谢您对我的支持。
文革,就是一场恶梦!
是非颠倒,魔鬼横行。毁了国家,害了人民。
如今寃假错案得到了平反。生活恢复了正常。
习主席说:撸起袖子,加油干。不忘初心,砥砺前行!真好!
往事历历在目,我会继续我的写作。以后还会有故事讲给您听。
沈芳芳:
婶婶的文笔不错,值得拜读。令人深思。
作者回帖:
谢谢!我会继续努力的。
探索者:
写的真好!挺感动人的。
可威:
嫂子你写得真棒!
格哥:
拜读了,非常感人的回忆录。好老师,令人怀念。政治运动,确实值得认真总结惨痛教训。庆幸咱们如今生活幸福愉快。
彭哥:
写得不错!
任仪荪:
莉莉,文章看了写得好,文笔好,争取找到老师照片。
作者回帖:
谢谢仪荪!妳能认真阅读我流着泪代表咱班同学们写的记念张敏珍先生的文章,我非常高兴!
愿这样悲惨的历史不要再重现了!
愿我们的祖国越来越強盛!
愿人民越来越幸福!
王绍君:
莉莉:看过你的文章,就好象看到了张敏珍先生。写的太感人了!让我们共同祝愿她和先生在天堂再不会受那些欺侮,永远快乐吧。太佩服你的写作天才了。
作者回帖:
绍君好!一直在盼着妳的回音呀,盼着数学天才给我逻辑性分析呢!
写的有点长,看时字又小,有点费神伤力。
很佩服妳能打开我的文件。
本想用微信方式发,那样字大些。但因文章较长,那种形式易破坏了原排版的格式,易影响读者阅读时的仪式感。所以用PDF文件发的。费眼晴了,抱歉了!
祖立汶:
能打开。我一口气看完了。真是怀念女十二中的老师们。你很有心,记得那么多往事,确实先生们的言传身教培育并影响着我们的一生!深深的感恩、怀念!
你太有才啦!谢谢。
刘惠颖:
我读完了。我也很怀念张先生。但你文中说的有些事我不知道,如先生对困难学生的帮助,更感先生的善良与真诚。那时也不知伯母和先生的关系,而今更感你们的谦虚谨慎。
姚逸萍:
海波妈妈,你好!由于女儿刚生二宝,我照顾她,故十分繁忙。很抱歉,我暂时粗略的看了,但这篇文章我会反复认真去拜读,感人却又伤感。那个年代、那么好的老师,却如此之结局,真让人为之心疼,又让人反思这文革之中……。
作者回帖:
谢谢姚老师!我知道您很忙,我非常感谢海波在上海工艺美校读书时,您作为他的班主任对孩子的关心爱护和培养,您是一位优秀的老师,您对孩子的教育,对他们的一生有非常好的影响。如今海波在出版社的工作有了一定的成绩,要感恩您的教诲。
李虎大夫:
我非常喜欢您的文章,非常棒!
李静:
莉莉你的文笔很好,记忆力也很好,你的回忆录写得很感人。我把你的文章阅读且收藏了。做为对张敏珍先生的永久回忆吧。谢谢你!辛苦了!
徐佳音:
亲爱的莉莉:你好!亲爱的你好!我真的是含着泪,读完了你写的回忆张先生的文章。我特别感动!你的文笔好,感情深。我不知道怎么来说,但是我确实是非常受感动的。
钱丽生:
拜读了!真感人!我们都很想念张先生。要有一张张先生的照片就好了!
米米:
你的文章让我们大开眼界,大饱眼福,是一种文化文学的享受!
你的文学修养很高,文笔又这么好,有感染力,能引起读者的共鸣,受感动,受教育,现在有时间有精力有条件,写写回忆录挺好的。
我给你提出的参考意见,不过是班门弄斧,还是你自己有这个文学水平和能力啊!
作者回帖:
谢谢米妹!我会继续努力的。有妳的帮助和指导,我非常高兴,非常感谢!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我本人在此对于大家的关注和鼓励表示衷心的感谢!我会继续努力的。 赵莉莉 2018年2月24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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