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本帖最后由 舒舒觉罗.莉丝 于 2018-3-22 18:42 编辑 
 
     上高二时,有一段时间,我身体极不好,总发低烧,双膝又疼又肿。妈妈爸爸陪我去协和医院检查,医生说:是风湿病急性期。应免体育,免劳动。医生开了诊断证明,交给老师了。
     为了不耽误学习,我仍坚持上学,但体育课不能上了。我一个人留在这空荡荡教室里,就使劲地看小说。大仲马的《基督山恩仇记》,小仲马的《茶花女》让我如醉如痴。
 
     我们上学时,学校还组织我们去农村劳动。上高二时,我们要去北京郊区双桥农场劳动。要去一个星期,住在那里。同学们高兴极了!像小鳥一样雀跃着。
     可我正在这时,因风湿病急性期而免体育免劳动了。老师通知我不能参加这次劳动。
     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兴高釆烈的样子,我心里难过极了。杨杨安慰着我,希望我安心养病,好好吃药。
     回到家后,我心里更难过。眼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奔往农场,参加劳动。而我像个娇小姐一样在家养病,这怎能是要求进步呢?……我在家苦思了一天。不行!我得去。我得跟上同学们前进的步伐。
     苏联电影“保尔·柯察金”的英雄形象在我脑海中不断翻腾着,保尔拖着战爭带来的伤病,忍受饥饿,在暴雨中,在泥泞的路上抢时间修筑铁路……我要向保尔学习!不怕困难。
     第二天,妈妈爸爸上班后,我给他们留下一个纸条,告诉他们:我去农场了。
     我自己用一床被子打了背包,带上洗漱用品,一个人乘上开往郊区的长途汽车,去双桥农场找同学们了。
     一路上,我像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高兴!从喧嚣的城市来到广阔的农村,眼前绿油油的一片让我无比兴奋。
     我到农场时,太阳下山了,正赶上吃晚饭。
     杨杨见我来了,批评我不听话。我说:“我不想掉队……”
     杨杨拉着我的手说:“好吧!即然来了,就好好的”。她帮我打了饭,笑眯眯地看着我吃饭。饭后,她带我去住的地方。
     我们班被安排住在农场一位老职工的家里。主人住在北屋,我们住西屋,听说西屋是存粮食的。
     我刚迈进西屋,就把我吓得马上跑了出来,我的心脏差一点就跳出来了!我被吓得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。
     我看见了一口大棺材!
     杨杨笑得前仰后合的。她说:“妳怎么这么胆小啊?里面没人!装的是粮食。这是为他家老人准备的。”
     我被吓得腿都软了,被子也扔在地上。
     她一手拾起我的被子,另一只手拉着我往屋子里走。
     屋子很大,地上鋪着稻草,同学们的被子整齐地排着。按高矮个儿,我和杨杨排在最后边,也就是我俩睡觉的位置,紧贴着那口大棺材!
     我真的被吓坏了!
     杨杨看我那样子,说:“别怕!我挨着它。”
     那晚我怎么也睡不着觉,杨杨像哄小朋友一样,搂着我说:“别怕,有我呢。”
     可能是看小说《聊斋》吧,总觉得有鬼。总觉得夜里鬼会出来吓人的。……
     那一夜我把头用被子蒙上,缩成一团,偎依在她怀里战战兢兢地度过了第一夜,等了一夜鬼,也没见到。迷迷糊糊的,天亮了。
     第二天早晨,我与杨杨说起,怎么没见鬼来呀?
    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,说:“妳要让我笑得岔气了。妳再好好看看那棺材里有鬼吗?”
     我实在不敢看!
     她找来一个长条凳子,让我上去看看。
     我打破头,也不想蹬上凳子往里看。
     这时,同学们也都起床了。
     有的同学说:“我们都蹬凳子看了,是粮食。上去看看就不怕了”。
     说什么,我还是不敢。
     邹扬扬一脚蹬上凳子,弯腰用手捧出了金光灿灿的玉米粒。
     她把我拽上长条凳,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。我亲眼看到的,真的是玉米粒呀!
     第二天睡觉时,我不那么害怕了。也不再等着什么鬼出来了。但我看见那口棺材,心中还是不大舒服。 
 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未完待续——3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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